雷達財經出品 文｜莫恩盟 編｜深海
10月24日晚間，上上簽創始人萬敏發文“炮轟”e簽寶，認為其發布的文章《重磅：e簽寶獲工信部頒發CA牌照》十分惡劣和主觀地對電子簽行業的政策進行了不準確的解讀，并散布了對行業不利的言論，這種行為不僅誤導了公眾，也對整個行業造成了負面影響。
雷達財經注意到，e簽寶在文章中指出，獲批CA牌照，代表e簽寶已經通過相關部門的審核和認證，具備從事電子認證服務的合法資質。這是開展電子認證業務的基礎和前提條件，標志著電子簽名行業進入了全新的“持牌經營”時代。隨著監管政策的不斷完善和《辦法》的發布，那些無法獲得CA牌照的電子簽名服務商的生存空間將越來越小，最終將會被市場所淘汰。
對此，萬敏認為，文章中的表述將電子認證與電子簽直接劃等號，存在明顯的事實性錯誤。電子認證服務是電子簽過程中的一個環節，但并不等同于電子簽本身。任何將電子認證和電子簽等同起來的說法都是對電子簽約行業的巨大破壞。
萬敏表示，相信工信部對CA的監管，目的絕非如e簽寶公號文中傳遞的那樣，是要讓整個電子簽行業被毀掉，只留下自封為王的e簽寶。
雷達財經梳理發現，萬敏開炮背后，電子簽行業正在經歷價格戰。
“一個朋友做出行平臺，我們給他先免費用一年，第二年也是很低價格，只需要支付人臉識別的費用即可，結果還是被一個同行以更低的價格搶過去了。”近日，易云章執行董事馬衛東向雷達財經表示，電子簽行業和國內其他SaaS行業一樣，也非常內卷。
在這種形勢下，一些企業萌生去意。據Tech星球今年4月獲悉的消息，字節跳動巨量引擎旗下的電子簽業務“電子牽”將停止服務，團隊成員將轉崗至巨量引擎的其他業務部門。電子牽產品相關負責人向Tech星球表示，因平臺業務調整，將陸續停止對外合作。此外，也有一些電子簽公司被傳出拖欠工資的消息。
“內卷大家都受不了?，F在，行業頭部的一家公司告別免費模式，開始收取1.68萬元/年的服務費。”在馬衛東看來，電子簽行業格局正在發生變化，行業正在重歸理性，屬于以易云章為代表的有技術的中小玩家的機會正在到來。
e簽寶稱無CA牌照將被淘汰 萬敏：涉嫌不正當競爭
10月24日，e簽寶在公號發文稱，近日，電子簽名行業迎來了一個具有里程碑意義的時刻——e簽寶經過嚴格的審核與認證，獲工信部頒發電子認證服務許可證（以下簡稱：“CA牌照”），至此，e簽寶從RA機構正式轉型成為CA機構。
e簽寶作為中國頭部電子簽名企業獲得CA牌照意義重大，其他電子簽名公司要么尚未取得CA牌照，要么通過資本參股或控股的方式收購其他CA公司從而間接獲得CA牌照。
e簽寶稱，獲批CA牌照，不僅證明了e簽寶具備提供安全、可靠的電子認證服務能力，而且其背后還具有深遠的意義，標志著電子簽名行業進入了全新的“持牌經營”時代。
e簽寶還指出，隨著監管政策的不斷完善和《辦法（征求意見稿）》的發布，那些無法獲得CA牌照的電子簽名服務商的生存空間將越來越小，最終將會被市場所淘汰。
對此，萬敏發文認為，e簽寶在文章中提到“持牌經營”，這一表述在文中多次出現并伴隨邏輯錯誤。文章一方面宣稱牌照的必要性，另一方面，在分析行業其他企業時又稱，即使沒有CA牌照，電子簽約服務商仍可運營，實際上又否定了“持牌經營”的必要性。這種自相矛盾的表述不僅混淆了公眾視聽，也違反了政策傳達的準確性原則。
萬敏還指出，作為電子簽名、電子簽章、電子印章服務提供商，e簽寶公然渲染“持牌經營”概念，試圖制造市場恐慌，這種行為涉嫌不正當競爭。在沒有官方或官方媒體宣布的情況下，將已有的牌照重新定義為“持牌經營”，不僅誤導了市場，也損害了行業的公平競爭環境，更涉及損害管理部門公信力，造成公眾“前有政策，后有生意”的誤解，帶來惡劣的負面輿情和影響。
萬敏在文章中還透露，e簽寶因為財務造假、虛假宣傳在行業內“聲名鵲起”，其在之前數篇文章中均有理有據有節地公開分析過。e簽寶現任CEO金宏洲因此起訴其侵害其名譽權，并借“涉及訴訟或仲裁”要求微信刪除其揭露其黑惡不正當競爭手段的文章，以及限制轉發其寫的其 三年業績不增長 文章?，F訴訟已終結，其本人的公眾號在一審、二審中均被法庭判定無問題，駁回金宏洲相關申請。
行業低價內卷，免費送仍被搶單子
雷達財經梳理發現，萬敏炮轟e簽寶背后，電子簽行業競爭非常激烈。
“印章文化在我國非常流行，但傳統的紙質合同弊端很多。”有電子簽行業從業人士指出，紙質合同的簽署過程往往受限于固定的時間和地點，靈活性較差，效率相對較低。特別是當簽署雙方身處異地時，紙質合同的郵寄不僅耗時耗資，還容易在郵寄過程中出現延誤或丟失的情況，增加了合同執行的不確定性。此外，紙質合同管理和存檔也存在風險。紙質合同的各種問題，促進了電子簽行業的發展。
相較于傳統的紙質合同，電子合同有諸多優勢。首先，電子合同采用了更為可靠的用印管理方式，有效降低了風險指數。與此同時，數字簽名技術的應用可以防止文檔被篡改，從而確保合同的完整性和真實性。其次，電子合同大大提高了簽署的效率，不受時間和空間的限制，只需幾分鐘的時間，雙方就可以在線上完成簽署過程，無需郵寄紙質合同。在存儲管理方面，電子合同也更為便捷高效，無需實物存檔，可以節省大量的存儲空間和人力成本，同時避免了合同丟失的風險。
以騰訊此前公布的反舞弊通告為例，2022年，公司CSIG區域業務部吳劍雄就曾因利用職務便利，虛構項目合同，非法侵占公司資金，且存在偽造并非法使用印章等行為觸犯“騰訊高壓線”被解聘處理，并因涉嫌犯罪被移送公安機關處理。
基于電子簽名的廣泛前景，大量企業在這一領域掘金。
雷達財經梳理發現，電子簽名行業最早可以追溯至2001年。該年，國家信息化工作領導小組召開第一次會議，做出“中國建設信息化要政府先行”決策。電子政務建設的推進，為電子簽名行業在國內的生根發芽提供了肥沃的土壤。
2003年前后，一大批電子簽名軟件企業應運而生。
2004年9月，中國的第一份“電子合同”成功簽訂，并已經進入了應用程序。
2005年，我國正式頒布實施《中華人民共和國電子簽名法》，制定了電子簽名標準，并明確了可靠的電子簽名與手寫簽名或者蓋章具有同等的法律效力。這一法律的出臺，為后續電子簽名行業的蓬勃發展奠定了堅實的法律基礎。
此后，電子簽名行業快速發展，至2012年涌現出了書生、方正、安證通、金格、易云章（愛知之星）等知名品牌。走高端路線的方正和書生，堅持用封閉的自主文件格式作為電子簽章文件格式，筑起了高價的高墻。
2014年后，“互聯網+”上升到國家發展戰略層面，作為互聯網+安全信任基石的電子簽名應用越發得到重視，互聯網金融為電子簽名帶來了一個剛需場景，以e簽寶、上上簽、法大大等為代表的一大批互聯網型第三方電子簽名快速崛起。
2015年10月，上海仲裁庭在仲裁案件中，首次認可了電子合同的法律效力。這個具有里程碑意義的判例，標志著電子簽名行業的新紀元。
而隨著數字化審圖、工程項目改革系統、電子病歷、電子發票、電子會計憑證、電子成績單、電子資格證書等應用場景的豐富，電子簽章、電子合同的社會認可度大幅提升。
需求的增多，導致電子簽名行業企業快速擴容。據華經產業研究院的數據顯示，2014年至2021年，國內電子簽名企業的數量從41家增長至152家。而在天眼查平臺搜索“電子簽名”關鍵詞，目前也可以獲取到超過1570條的相關結果。
隨著行業競爭日趨激烈，許多互聯網電子簽名平臺采取了低價搶市場的策略，這讓關注安全、價格較高的電子簽名服務商逐漸失去市場。
為了支撐低價策略，許多互聯網電子簽名平臺進行了大手筆融資。其中，e簽寶融資進行到了F輪，總融資金額超過30億元，投資方包括螞蟻集團、IDG資本和紅杉中國等知名機構；法大大融資進行到了D輪，合計融資金額超14億，投資方包括騰訊投資、環球老虎基金；上上簽融資到了C輪，合計融資金額超5億，投資方包括雷軍的順為資本、環球老虎基金。
有了資本的加入，許多互聯網電子簽名平臺選擇了遠低于成本價的手法搶奪市場，這讓整個行業處于失血狀態。
“一個朋友做出行平臺，我們給他先免費用一年，第二年也是很低價格，只需要支付人臉識別的費用即可，結果還是被一家同行以更低的價格撬走了。”談及行業現狀，馬衛東直咋舌，他認為競爭已經處于極不健康的狀態。
燒錢游戲難持續，有頭部企業開始收取服務費
除了低價競爭，行業還存在諸多亂象。
2020年，上上簽創始人萬敏曾公開發文指出行業內存在的諸多業績造假問題，如線上充值部分刷單、直銷簽署部分左手倒右手、渠道簽署部分造假、財務專業“兩本賬”造假、回款造假等。
后續，有關電子簽名各玩家市場份額的爭辯，也引發不少爭議。據媒體報道，2021年5月，一條行政處罰的信息被公示在了國家企業信用信息公示系統。據公示，因違反《中華人民共和國反不正當競爭法》第八條第二款規定，北京易觀智庫網絡科技有限公司被罰款200000元。
而易觀智庫之所以被罰，是因為其與e簽寶存在合作關系和經濟往來，在其發布的《人力資源電子簽約市場專題分析報告2020》《中國電子簽約市場專題分析2019》內容中，以虛假統計口徑宣傳e簽寶在電子簽名市場份額領先于其他廠商、擁有最強的綜合實力、滲透力最高等結論，構成了通過撰寫行業報告的方式等幫助其他經營者進行引人誤解的商業宣傳的行為。
行業低價內卷和行業亂象頻發，讓一些企業無奈倒閉或退出。
據媒體報道，中國云簽作為第一發起人起草了《電子合同國家標準》。然而，由于創始團隊CA運營商的基因，缺乏IT技術背景，導致其在技術路線上無法獲得應用開發商和用戶的認同。2017年之后云簽迅速從市場上消失。
另據Tech星球今年4月獲悉的消息，字節跳動巨量引擎旗下的電子簽業務“電子牽”將停止服務，團隊成員將轉崗至巨量引擎的其他業務部門。電子牽產品相關負責人向Tech星球表示，因平臺業務調整，將陸續停止對外合作。
雷達財經了解到，電子牽于2020年4月正式上線。作為一個電子簽約平臺，電子牽可以通過密碼技術對電子文檔進行電子形式的簽名，適用于為租賃合同、合作協議、采購合同、勞動合同等業務提供線上簽署服務。
據電子牽官網顯示，自2024年1月31日起，該平臺已關閉下單入口，并將于2025年1月31日停止服務，用戶可在2025年1月31日之前消耗剩余訂單金額正常發起合同。
值得關注的是，大資本目前疑似已經暫停對電子簽企業進行投資。據天眼查資料顯示，e簽寶、法大大、契約鎖最近一次披露的融資時間分別為2021年12月、2021年3月、2021年7月，而上上簽最近一次披露的融資更是停留在了2018年的8月。
在馬衛東看來，行業發展在缺乏大資本持續輸血的情況下，燒錢模式難以持續。
最近某行業巨頭收服務費的行為，也證實了這一觀點。一家頭部電子簽名企業告別了簽名模式，開始收取每年1.68萬元的服務費。“這是個信號，行業有望轉變為更健康的發展模式。”馬衛東表示。
行業前景廣闊，易云章們有望迎來新機遇
馬衛東認為，雖然行業產生了一些亂象，但是電子簽名行業滲透率正在逐漸提高。隨著行業回歸到正常發展模式，以易云章為代表的擁有核心技術的中小玩家有望迎來新發展機遇。
據悉，易云章以合法的電子簽名和電子印章技術為核心基礎，運用科技為企業提供合同簽署、履約管理、履約名片等服務。目前，易云章推出的產品主打全生態鏈電子簽名服務，可以滿足不同客戶差異化需求，并能安全高效地解決簽署問題。
“我們易云章的優勢是技術穩定，成本低，政策靈活。”馬衛東表示。
據悉，易云章在價格方面給出了極具競爭力的優惠。比如，其SaaS服務在單價上比部分友商便宜約一半；除硬性成本外（實名認證），電子簽約產品還可以免費使用半年。
在易云章的不斷努力下，其目前已在行業內取得了不錯的成績。據易云章披露的數據顯示，經過21年的技術研發積累和三大運營商等50多個行業龍頭客戶數億次簽名的考驗，其產品已經具備50多個行業的完整解決方案和100多種簽署方式，適用各類場景簽署需求。
此外，易云章旗下產品的法律效力也得到了官方的廣泛認可。雷達財經了解到，截至目前，已有超過200家法院認可易云章電子合同的效力，而公開披露的有效案例更是接近800份。
行業的進一步發展，為易云章進一步發展提供動力。
根據智研咨詢發布的《2024—2030年中國電子合同行業投資策略探討及市場規模預測報告》顯示，2016年以來，我國電子合同簽約數量和金額持續大幅增長，其中，2023年我國電子合同簽約數量為1807.8億份，市場規模已達216.9億元。
報告預測，2024年至2030年，電子簽名行業將迎來進一步發展。
“行業的健康發展，需要行業內每一家企業去推動，龍頭企業尤其應當做好表率作用。”馬衛東認為，電子簽行業能夠提升社會整體運營效率，未來將發揮越來越重要的作用。
馬衛東期待，易云章能為社會效率提升，貢獻自己獨特的力量。
